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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赌城,属于新泽西洲,坐落在大西洋边上,那是一座阳光明媚的城市,也是一座风雨瞬变的城市。这座城市,是由无数个大小的赌城组成的,随便选一家赌场走进去,都会给你一种辉煌,豪华、气派的感觉。

然而,这一座美丽的、充满阳光的城市,同时,却也是一座孕育着犯罪的和隐藏着邪恶的城市,是一望无际的,波澜壮阔的大西洋,也无法清洗干净的邪恶。

刘恒之,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了。他来美国也有一年多了,平时在餐馆打工,一到周末,必然来大西洋赌城。他喜欢玩 21 点,开始第一天,他还谨小慎微,没想到,他赢了,由于赌注小,赢得也少,第二天,他已开始就投了大赌注,赢了一回,可以后是回回都输,今天是第三天,他想翻本,可手气实在太差,输的连信用卡都刷爆了,输掉了赢来的四千美金不算,又输了一万二千美金,他着实有些慌了,一万两千美元,再加上过去一年里赌输的三万美元,一共是四万两千美元, 刘恒之不算则以, 一算则倒抽了一口冷气,拿什么去还呢? 真是愁死人了,以前借赌场的钱,马上就要到期了,逾期不还的话,利息高的吃不消,回家吧,找楚笛韵要钱,她这么些年在日本、在纽约辛苦打工,总会有些积蓄的,再说,三天没回家了,今天是周一, 应该尽快去上班, 赌的连上班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该死,出来时,也没和楚笛云说清楚自己去那里,她一定焦急地等着他回家呢。

楚笛韵在衣厂里上了一天的班回来,打开房门,家里空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一点家的感觉也没有,刘恒之已经三天不见踪影了,不用猜就知道,他又去大西洋赌城了,今天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一个人吃饭很没滋味, 楚笛韵泡了一包方便面,吃了下去,就算是一顿晚餐了,想看看电视,就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机。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楚笛韵看看钟,已经十点半了,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串门,一定是刘恒之回来了,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他,刘恒之不回来吧,楚笛韵天天等着他回来,可他回来了,才看见他,楚笛韵就又火冒三丈起来。楚笛云冷冷得问:“又去赌场了?又输了吧? 三天不见踪影,今天又怎么想起回来啦?”

刘恒之嬉皮笑脸地说:“让我进了门,你再教训我,也来得及呀。”

楚笛云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刘恒指看着楚笛韵的背影,忽然,他发现她的背,居然有些陀了,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赶紧关上门,尾随在她的背后, 仔细的看了一下,真的是有点陀了,刘恒之不知道是心存内疚,还是有点心疼,他从背后轻轻的抱住楚笛韵,说:“对不起,笛韵,嫁给我,这么些年,让你受苦了。”

楚笛韵的眼睛湿润了,她说:“受苦,我并不怕,你别让我担惊受怕就行了, 昨天,我收到信用卡帐单,那么大的数目,你说,我们拿什么还啊? ”

刘恒之把脸贴在楚笛韵的脸上,轻轻地说:“我们从日本带来的钱,还有多少? 都拿出来,替我还了赌债吧,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楚笛韵挣脱了他的怀抱,回转身,深深地看着刘恒之问:“你今天回来,是来跟我要钱的?否则,你不会回来,是不是?你又输了多少?输了多少?”楚笛韵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热血往上涌,整个脑袋都被血冲得肿胀起来了。

刘恒之自知理亏,低声地说:“也没有多少,只是欠赌场里有一万多美金,让我去还了吧,不然利息会越滚越多,没法还了。”

楚笛韵强忍着怒火,说:“我这里只有最后的一万美金了,原本是想,等我们自己有了身份,在可以把晴儿带出来,让她花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恒之说:“晴儿能出来,也在几年后呢,等那时,我一定给她存很多钱,你这里的一万美元, 先拿出来让我救救急吧,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再也不去赌了。 ”

楚笛韵的心里一阵抽痛,但是,她也无可奈何,赌场里的钱,利率很高呢,还是早些还掉的好, 越滚越多的话, 怕真是还不起的。 于是, 她咬了咬牙说:“ 好,我给你,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再也没有钱了,如果你再去赌,输了的话,我是要钱没有, 要命有一条。” 楚笛韵撂下狠话,十分生气地看着这个赌徒丈夫,心想,自己的命真苦。

刘恒之见楚笛韵生气了, 便一再地陪着笑脸说:“是我不好,我向你发誓,向老天爷发誓,我真的再不去赌了。”

楚笛韵皱起眉头,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刘恒之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这种发誓有什么用?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出三天,就全忘记了,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吗?你看看我们这个家,要什么没什么,等晴儿有机会来纽约, 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吧,到时候,看你这个父亲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女儿。”楚笛韵一肚子的怨言。

刘恒之说:“不会的不会的,我把我的工资都给你,你都存起来,我若手头没钱,就不会去赌了。”

楚笛韵没好气地说:“ 谁信啊?你这点工资,能存起来吗?还不是都还了你的信用卡,你看我,想买一件衣服都舍不得,我身上这件衣服,穿了快有五年了。”

刘恒之赶紧作揖道:“别生气啦,我的好太太,等我以后发了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给你买好多好多漂亮的新衣服,骗你是小狗。”

楚笛韵哭笑不得,她”哼”了一声说:“等你发财?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你脑子里除了赌经,还想过做其他的事情吗?”

刘恒之叹了一口气说:“行了,我的太太,太晚了,你就别再抱怨了,你以为我那么想赌吗?不是无聊嘛,英文不好,想干什么事,都干不成,我有什么办法呢?”

楚笛韵横了他一眼,没再作声,自己去浴室洗澡了,刘恒之也想跟进去,被楚笛韵关在了门外,刘恒之不介意地笑了一笑,返身回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心里却直犯嘀咕,看楚笛韵的情景,大概家里也真的只有一万美元了,自己也应该收手了,从日本带来的钱,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居然都让自己给赌光了,也难怪楚笛韵要发急。可顾不了那么多了,那一万美元是一定要让她拿出来的,先去还了赌场里的赌债,然而,还有三万美元的赌债,该怎么还呢?那些债务中,有一部分是朋友的,不多,五千美元左右,他们不来要,自是可拖些时间,有一万美元是信用卡,这也不怕,可以慢慢还,虽然,信用卡的利息也比较高,但是,比高利贷的利息好太多了,最伤脑筋的是剩下的一万五千美元,是一个放高利贷的地下钱庄的钱,虽然还有一个月期限,问题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是绝对筹不到一万五千美元的,自己打工的钱,一个月只有两千多美元,楚笛韵在衣厂打工也只有这点钱,不吃不喝,也要存上四个月,才能还上,还有那贵得吓人的利息尚未计算在内呢,唉,刘恒之头也大了,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走一步是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先不管那么多了,明天,在楚笛韵手里拿的那一万美元,先去还了赌场的债再说吧,这一段时间,真的是不能再去赌了,手气太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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