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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夜了,夜色深沉,月光皎洁,星星在遥远的天空里,闪烁着晶亮的眼睛,注视着这个迷人的城市,夏日的风,轻轻地拂过街面,又轻轻地拂过枝叶浓密的树梢,那沙沙的响声,更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寂静,偶尔,有一二声蝉叫声,仿佛是蝉在梦中发出的长长的呓语。 何心雨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家里走去。这几天,她特别高兴,服装店里夏季的衣服买得很不错,尤其是他们代理销售的一个著名品牌的 T 恤衫,因为款式新,色彩绚丽,深得年轻白领和高中生的喜欢,来店里购物的客人络绎不绝,如果生意再这么好下去,不多久,就可以还清陆瀚宇的投资款了,何心雨盘算着,还清了投资款以后,还可以开发新的产品,这间小店恐怕是不够用了,要么租间大的,要么开个分店,邵民的工作一直不稳定,前两个月倒是找到了一份三万五年薪的工作,可是,才干了两个月,那家公司忽然倒闭了,真是见鬼了,这不,他又闲赋在家里了,总这样,也不是个事,不如让他自己创业,再开一个分店,让邵民去管理,如果他愿意干得话,他一定会比她干得好的,何心雨一直对邵民充满了信心。 何心雨想着心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上了楼,进了客厅,看到邵民正在吃饭,便奇怪的问:“现在都很晚了,你怎么才吃饭哪?” 邵民因为煮好了饭菜,左等右等,等不来何心雨,心里生气,见她明知故问,便十分冷漠地说:“你又上那里闲逛去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叫你早点回来吃饭吗?为什么又那么晚呢?” “什么叫上哪里闲逛去了?我除了在店里,还能去哪?” “你们店不是八点就关门了吗?” “陆先生说,夏天的游客比较多,要晚点关门,所以,我们到十点才关门,还真的多赚了一千元呢。有生意为什么不做呢?”何心雨很得意。 “生意,生意,你就知道赚钱,我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邵民十分生气。 “今天是八月五日啊,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话才出口,忽然,想起今天应该是邵民的生日,糟了,只顾了店里的生意,把他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了,她赶紧说:“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了。” 邵民忧伤地看着何心雨说:“哼,我猜也是,你就是忘记了我的生日,这也说明,我在你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位置,罢了,你就尽情地去想你的生意,想你的陆瀚宇吧。” 何心雨本来因为自己忘了邵民的生日而心存歉意,但是,听他说话那么难听,她也生气了,说:“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忘记你的生日,是我不对,跟陆先生有什么关系,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别胡思乱想了。” 邵民冷眼瞅了瞅何心雨,又说:“哼,没有关系, 鬼才相信呢。你看你,穿成这样,想勾引谁啊?啊?” 何心雨一听邵民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她大声地说:“我没有要勾引谁,今天九十度,太热了,大街上的女孩都这么穿,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何心雨说的也是,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背心,一条白色的超短裙,简单而整洁,她并不认为自己穿得很暴露,街上比她穿的暴露的女孩有的是呢,有人只穿吊带衫,从香肩到颈勃到胸部上方,全部一览无遗,有的人穿了一条连衣裙, 前面看没有什么,后面却是个大露背,一直露到腰际。夏日的街头,奇装异服有的是,她何心雨穿一件粉红色背心和白色的超短裙,又算得了什么呢? 邵民反唇相讥地说:“九十度?天气热,就该露成这样吗?明天有 100 度了,干脆什么都不用穿了,全裸好了。还有,出门上班,穿拖鞋不算,还要在脚趾头上涂上绿色的指甲油,你现在真的是堕落啊。” 邵民痛心疾首。 何心雨又生气又委屈,两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也不依不饶地回击道:“你还是个男人吗?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的婆婆妈妈呢?如果你的精力那么充沛,无法消耗的话,去工作啊,别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管我?你管太多了吧?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邵民说:“哎,别人我管不着, 只要你现在还是我的老婆,我就得管你,不管你管谁呢?” 邵民拿定主意,今晚要气死何心雨。 何心雨没好气地说:“我真是到了八辈子的大霉了,碰见你这种不讲道理的、又没用的老公,没事的话,去找点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别总是找我的麻烦,我没功夫跟你瞎折腾。” 说完, 何心雨扭头走进浴室,砰然关上门,邵民刚才听了何心雨的话,就已经是火冒三丈了,现在又听见她关门关得那么响,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分明是对他作为丈夫的这个权限表示示威和抗议且又极其的不服,他发疯似地冲到浴室门前,疯狂地捶起门来。 何心雨进了浴室,已经拧开了水龙头,想洗个澡,所以,并不理睬邵民在外面的拼命敲门,他们租的房子很老旧了,哪里禁得起邵民的奋力捶打,邵民不但捶打,还用力撞去,门锁撞坏了,门开了, 何心雨脱衣脱了一半,见邵民闯了进来,大吃一惊,她定定得看着邵民。大声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能不能安静一点,不要再吵了,我很累了。” 邵民也看着她,看着她拿不屈不饶的样子,不禁怒发冲冠,他握紧了拳头,却又在内心克制着自己,他痛苦的看着何心雨,一言不发,何心雨看着他那张抽蓄的脸,轻轻地说:“邵民,我们不要再吵了,你出去吧,我真得很累了,洗了澡,我就要睡了,你出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邵民见何心雨的态度和语气都软化下来了,一时恍惚,他仿佛又看见了新婚时的何心雨,她那么温柔,那么纯净,微笑着,像天使一样。而现在呢,现在的何心雨,变成了什么样啊?邵民闭上眼睛,长叹一声,说:“心雨啊,心雨,我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失落了你啊?”说完,他返身出了浴室。 何心雨一边洗澡,一边想,自己真的变了吗?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朝着她自己规划的梦想走去,她以极大地热诚和忘我的工作精神,想让自己的白日梦变成现实,这不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成功地走出了第一步,并且已经旗开得胜。 如果,这就是变化的话,这样的变化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对了?为什么现在邵民要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动不动就要来和自己吵架呢?何心雨实在想不通,,也不愿再去想它。洗完澡,出了浴室,看看挂钟,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是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见到邵民已经躺在床上了 ,但是,她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她也不愿再说什么,小心地在床的一侧躺下,实在太累了,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何心雨闷闷不乐地坐在店里,想着心思。 这时候,田歌从门外进来,看何心雨愁眉苦脸的,就问: “ 心雨,你又有什么为难的事了?把店交给陆瀚宇,我们出去玩玩、散散心,好不好?” 何心雨为难地看着田歌,迟疑地说: “ 这不太适合吧,等下忙起来,陆先生和方小姐会忙不过来的。” 田歌挽住何心雨的胳膊说: “ 没事,喝杯咖啡就回来。” 说着,朝陆瀚宇使了一个眼色,陆瀚宇忙说:“ 心雨,你去吧,陪陪我太太,这里我来看着,你放心好了。”
田歌和何心雨找了一间咖啡馆坐下,田歌要了一杯卡布奇诺,何心雨要了一杯拿铁咖啡,咖啡端上桌子时,田歌问: “ 心雨,你要几包糖?” (纽约咖啡店里的糖,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 何心雨忙说:“噢,你不用忙啦,我自己来好了。” 田歌说:“你别不好意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说完,她熟练撕开小的纸包,将糖撒入何心雨面前的咖啡杯里, 并用一根细细的小棒子将糖搅匀。何心雨一脸不好意思,心想,田歌作为老板娘,对自己这么好,真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们夫妻俩对自己的帮助这么大,不知自己如何才能报答他们夫妻俩,田歌注视着何心雨出神的模样, 觉得她这个样子特别的漂亮,她轻轻的问:“在想什么呢?” 何心雨说:“陆太太,你和陆先生这么关照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和报答你们呢?” 田歌深深地注视着何心雨,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又放下杯子,说:“帮你是出于真心,并不要你的感谢和报答,你要能理解我的用心就好了。” 何心雨发现田歌的神情有些古怪,看着她那闪烁不定的目光,不免心里一动,有个念头在心里动着,却又不敢直截了当地拿出来问,只得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两人不说话,何心雨感觉心里发慌,她小心翼翼地说:“陆太太,目前我们店的生意不错,你有没有想过今后的发展方向?是投资开连锁店,还是向其他方向发展?” 田歌淡淡地说:“关于生意方面的事情,我不太感兴趣,你自己一个人决定好了,或者,你可以去问陆先生, 我会常来店里坐坐,到时候,你抽空陪我喝喝咖啡就好了,还有,以后叫我田歌就好。” 何心雨见田歌并不想跟她谈生意上的事情,一时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俩人默默地坐了很久,田歌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咖啡店里有些嘈杂,有人在说话,天花板上的音箱里有好听的音乐飘出来,然而,何心雨和田歌之间的气氛却有几分沉闷和尴尬。 何心雨想着店里的事,有点坐立不安了,她试探着的问:“我们回店里去,好不好,陆太太?” 田歌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 回过神来,说:“好吧。”田歌付了账,两人一起走出了咖啡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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