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25
|
邵民为了一份免费的报纸,坚持每天七点钟起床,持续了很长时间。 后来,这家面包店,新来了一位卖面包的小姐,因为两人每天早上都能见面,一回生,二回熟,就随意聊了起来,邵民这才知道,她叫高静,也是来自上海的留学生,因为是老乡,就更增添了一份亲切感,两人便成了好朋友。 有一天,邵民照例起早去买面包,高静就对邵民说:“邵民哥,你以后不用每天起这么早了,你要的报纸,我替你留一份,不就可以了吗?”高静说话还真是算数,以后,无论邵民多晚去买面包,她果然都替邵民留着一份报纸,这使邵民很感动,也更相信她了。 高静每天早上在面包店打工,下午和晚上在 Queese Collage 上课,她学经济学,兼修电脑。邵民说, Queese Collage 只是一般的学校,一样读书,为什么不找一所好学校呢。高静说,自己也不是特别出类拔萃的人物,考不上好学校,而且,好学校学费太贵了,自己负担不起,就这样混混吧,听说, Queenes Collage 的专业课不错,毕业后,或许能找到一份比卖面包好的、工资高的工作吧。高静要求不高,赚来的薪水能养活自己就行。
邵民终于用千辛万苦、节衣缩食的存下的一笔钱,买了一台电脑,他很高兴,约了高静来自己的家里,看看他新买的电脑,高静也很高兴,她也一直想买一台电脑,但是,一千多美元,对她来说,是个天价,她一个月的工资也只有一千美元左右,还不够买个电脑的呢,因而,她一直忍着没有买, 一个每天要上电脑课要用电脑的学生,手里没有电脑,就像战士手里没有枪一样,虽然学校里有很多供学生使用的电脑,但毕竟是粥少僧多,很多时候都排不上队,在学校,没有电脑的穷学生有的是,可不止高静一个人。 自从邵民有了电脑,高静就经常出入邵民的家了,一是借邵民的电脑做功课,二是帮忙邵民做些家务。邵民除了会做饭以外,不太会做其他的家务,也不会整理房间,书报摊的到处都是,袜子有一只在床边,另一只却会在厕所里,被子从来不叠,桌子上也有很多灰尘,高静第一次到邵民家的时候,就笑称邵民的家像个狗窝,邵民却振振有词地说,那是乱中有序,他喜欢这样。可高静不喜欢,她常常会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帮邵民把衣服洗干净,这使邵民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高静却不以为然地说,这没什么大不了,权当是邵民毫无保留地借给她用电脑的一点回报吧。
楚笛韵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与女儿团圆的一天。 在机场接机的时候,她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那时间过得真是太慢了。 刘晴儿乘坐的班机终于安全抵达了肯尼迪机场。楚笛韵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寻找着女儿的身影,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女儿应该是小小的、瘦瘦的,可是,当刘晴儿走到她的面前时,她才看清楚,九岁的女儿,个头要比同龄的女孩高一些,那一双腿很长,瘦瘦的瓜子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烁着新奇和兴奋的光芒,也夹杂着一丝丝胆怯和疑惑。 楚笛韵把将近将近九年不见的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留下了说不清是心酸愧疚的眼泪,还是高兴的眼泪。她在心里默默地说:“我的孩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刘晴儿在楚笛韵的怀里使劲地挣扎着,挣脱开身以后,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打量着楚笛韵,这目光令楚笛韵有一些伤心,却又很无奈,她知道,这将近九年的时间母女俩不在一起生活,彼此之间一定会有很多隔阂,那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让时间来慢慢地褪去这一层隔阂了,她不责怪孩子对她有生疏的感觉,她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是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她欠晴儿的,是的,她欠她的,日后加倍的还上吧。
为了晴儿的到来,楚笛韵在森林小丘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这个地方学区好,而且,离学校也不远,还有,巧的是,离何心雨新买的家也不远,走路大概只要七八分钟就可以了。 说是两居室的房子,实际上是房东用一房一厅改建而成的,房东只是用糊墙板简单地把客厅封起来,变成了一个房间。那么就有两个睡房了,楚笛韵计划自己住一间,晴儿住一间,那么,这房子连厅也没有了,幸好,这套房子是独用的,厨房比较大,可以在厨房里放一张三人坐的小桌子和几把椅子。那样,吃饭的地方就解决了。先凑合着过吧,反正很少有客人来,没有客厅也没有关系,这么一套小小的公寓,租金就要七百美元了,再大的房子,楚笛韵也租不起了,她的心中很无奈,但也没有办法了,纽约就是这样的情况,只要学区好,房价也好,租金也好,都是很高的,楚笛韵想,孩子们来美国读书,学校好是最重要的,只要孩子们肯读书,求上进,她付再贵的房租,她也认为值得。 楚笛韵在刘晴儿的房间里挂上了粉红色的窗帘,买了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还有一只简易的塑料衣橱。 刘晴儿好奇地从这间房间走到那间房间,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她问:“妈妈,真的有一间房间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吗?” 楚笛韵笑着说:“当然,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我在外婆家,从来都是和外婆睡在一起的,舅舅和舅妈还有蒙蒙表哥都挤在一个小房间里,跟这个房间差不多大的。”刘晴儿嫩声嫩气地说。 “上海的居住条件比较差,我们这里的情况就好多了,可是,我们家呢,就很普通,有些人家啊,家里人很少,可是却住着一栋大房子呢。”楚笛韵和颜悦色地说。
楚笛韵进厨房,手忙脚乱地忙乎了一阵子,一会儿,她出来对刘恒之说:“恒之呢,你擦擦桌子,准备好碗筷,我们吃晚饭了。” 黄瓜拌海蜇、盐水鸭、葱爆虾、磨菇炒青菜、清蒸侧鱼等,买来的熟食、自己煮的,荤荤素素的,总之,楚笛韵弄了满满的一大桌。 三个人围坐在桌边,开始吃饭。楚笛韵不停地给晴儿挟菜,又不停地说:“你多吃点,这么瘦的,多吃点才能胖起来。” 刘恒之一边喝着白酒,一边笑嘻嘻地打量着晴儿,他说:“笛韵,我们的女儿,将来一定会很漂亮吧,你看,眼睛特别像你,大大的,又亮又灵活,鼻子像我,挺刮,皮肤也很白净。” “是啊。”楚笛韵放下手里的筷子,用无限爱怜的目光望着女儿。 刘晴儿看见桌上的大虾,就叫到:“哇,这个虾这么大,爸爸,帮我把虾壳剥掉,好不好?” 刘恒之虽然结了两次婚,生了孩子,但因为长期在外面漂泊,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听女儿叫他爸爸,晴儿的一声脆生生的”爸爸”,叫的刘恒之不知所措,也有些感慨和激动,他忙不迭接过晴儿递过来的虾,颤抖的手却怎么也剥不开虾壳, 楚笛韵看在眼里,也有些心酸,她不声不响地又挟了一只虾,将虾壳剥掉,放进晴儿的碗里,说:“你先吃吧,还要吗?我再给你剥。” 刘晴儿说:“妈妈,你再剥一个,我看着,以后,自己就会了。” 楚笛韵说:“你这么大了,还不会剥虾吗?” “在外婆家吃虾,外婆都会帮我剥好的,外婆对我可好啦。妈妈,我好想她,飞机起飞的时候就开始想了。” 楚笛韵的眼睛湿润了,这么小的孩子,就有选择和离别放在她的面前,让她去体验,是啊,外婆带了她将近九年,从她四个月开始。 从某种程度上说,外婆替代了妈妈的角色,现在,说离开就离开了,离开了像妈妈一样的外婆,这叫晴儿如何不思念外婆呢?可是,一个孩子尚且知道思念,那么,自己的老母亲呢,远隔重洋的老母亲,此刻一定在思念着晴儿吧。楚笛韵流泪了,为了自己的母亲,她想,当年,自己把才四个月大的晴儿交到母亲的手里,将近九年来,二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让母亲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而今,却又让她和晴儿生生地分离,那是一种怎样的撕裂般的疼痛呢,楚笛韵自己也亲身经列过,她深深地知道其中的滋味,现在,她又把这种痛苦转嫁到一个老人的身上去了,楚笛韵觉得自己太残酷了,太不孝了。 她太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了,何以补偿?何以报孝?楚笛韵的心里一片茫然,她只知道,这种伤害,已经无法控制地形成了,此刻,楚笛韵的心,除了难以形容的痛以外,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晚饭后,他们吃了水果,考虑到晴儿长途跋涉的,一定累了,所以,叫她先洗澡,准备睡觉。等楚笛韵洗完澡出来,再看晴儿时,晴儿都已经睡着了。 楚笛韵坐在晴儿的床边,替她盖好毯子,然后,细细地端详起晴儿来。那是一张清秀而白嫩的小脸,一脸的稚气和甜甜的微笑,是在做梦了吧?是不是又梦见了外婆了呢?楚笛韵握住晴儿的小手,实实在在地握住了,那不是错觉,不是梦,是晴儿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将近九年的日日夜夜的思念和牵挂,在今夜,终于得到了释然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份更加沉重的责任感。 楚笛韵正想的入神,刘恒之进来,看着睡得正熟的刘晴儿,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对楚笛韵说:“晴儿都睡了,你还不睡吗?快去睡吧。” “好,睡吧。”楚笛韵替晴儿关了灯,跟在刘恒之后面,回到自己的房间。俩人上了床,刘恒之把楚笛韵拥在怀里,他问:“今天,你够累了吧?” “心里高兴,就不觉得累了。”楚笛韵关了灯,准备睡觉。 刘恒之说:“带晴儿去迪士尼乐园玩吧?” 楚笛韵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不行。我们没有多余钱啊,机票、旅馆、门票,照一个星期算的话,三个人怎么样也要花一千多美元吧,还不算吃的、喝的,我们俩人请假要被扣的工资。晴儿来之前,买家俱什么的,已经用了很多钱了,以后,还会有其他额外的开支,就我们俩这点工资,哪里够花的?你倒好,还想去旅游。” 刘恒之叹了一口气说:“唉,都怪我无能,挣不到大钱,只能靠打工赚点小钱,钱来得太慢了。 我看,我还是赌场里玩两把吧,或许,能赚点钱回来。” 楚笛韵一听就生气了,她说:“你以后,再也不要去赌场了,你要给你的晴儿树立一个好榜样。 你下了班就赶紧回家,有孩子在家呢,一定会有很多家务事,你也帮忙做做。都是你,要不是你喜欢赌博,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何至于如此糟糕?一想起被你输光的那些钱,我就心疼,少说也有八九万了吧?用这钱付首期款,可以买一套很好的三房一厅的公寓了,那多好,你看我们现在,要钱没钱,要房没房,住这么小的房子,还是租来的,都怪你。” 刘恒之怏怏地说:“哼,跟你说话真没劲,动不动就翻些陈年烂账,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啊?钱能回来吗?我也后悔,可是,有用吗?” “后悔是没有用,可亡羊可以补牢啊,只要你以后不再去赌场,老老实实地打工赚钱,我就谢天谢地了,日子过的紧一点,没有关系,总能过下去的,我只是担心你,别又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到时候,又叫我帮你一起还,我现在可还不起了,别又让我愁的心脏病发作,你也是一把年纪了,懂点事,好不好?别让我操心了孩子,回过头来,还要操心你 …… ” 刘恒之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楚笛韵,看到她两片红润的、丰满的嘴唇,在月光里,不停地蠕动着,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他不由得伸出手去抚摸住楚笛韵的嘴唇,楚笛韵正说的起劲,却被刘恒之捂住了嘴,没法再说下去了,她拉下刘恒之的手问:“你干什么?” 刘恒之又把手放到楚笛韵的嘴唇上,在她的耳边说:“你别再教训我了,你看你辜负了这一片美丽的月光,其实,我很明白你说的一切。”说完,他吻住了楚笛运的唇,而手也不安分地伸到了楚笛韵的睡衣里去了。楚笛韵想挣脱他,可她越是挣扎,还越是激起了刘恒之的‘性趣’,楚笛韵好不容易躲开他的嘴唇,她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又不正经起来了,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刘恒之紧紧地将楚笛韵压在身下,轻声地说:“谁说我不正经?我现在做的就是最正经的事情。”说完,刘恒之吻住了楚笛韵的耳垂,手也用力起来,楚笛韵虽然很被动,但又无法抵制刘恒之的激情,她渐渐地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注温暖的水流,慢慢地流过她的全身,冲开了她的穴位,使她僵硬的身体变得温暖起来,她的双臂仿佛变成了春风里飘扬的柳枝,缠上了刘恒之的脖子,而且,越缠越紧,刘恒之得到了信息,受到了鼓励,这使他更加的激情昂扬,当他把他身体里积蓄着的所有的柔情、所有的无奈、所有的难以言表的情绪,都一股脑地渲泄在楚笛韵身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征服楚笛韵要比征服赌场容易的多 …… |
|
||||||||
本网站里所有网页设计的版权属纽约"中华文化艺术网" eChinaArt.com, Inc. 所有,文章、艺术作品照片版权属艺术家或作者本人所有。任何未经版权所有人许可的转载, 出版或借用都将被追究法律责任。eChinaArt.com,In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