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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半梦半醒的何心雨和邵民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何心雨一惊,坐起来说:“好像是紫烟在叫唐玮,这家伙,叫这么大声做什么?”邵民翻了一个身又想睡去,忽然,又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说:“心雨,快穿衣服,去紫烟的房间。”说话间,他已经穿好衣服,冲出门外。

何心雨到了紫烟房间看见紫烟时,紫烟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了。何心雨不知所措地问:“你哭什么?别这么哭,快说话啊,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呀。”

紫烟只是哭,泪如雨下,根本说不出话来。邵民将手里的字条递给何心雨说:“你不要问了,看纸条吧,唐玮走了。”何心雨接过纸条,纸条上是唐玮的留言:

亲爱的紫烟:

对不起,我走了,我知道我的走是个错误,但是,为时已晚,请原谅

我是出于无奈,不要怪我,忘了我,好好保重!

唐玮即日

“这个薄情寡义的混蛋!”何心雨咬牙切齿的骂道。

“紫烟,你不要哭了,哭也没用,既然唐玮靠不住,那只能自己靠自己,为 了他,不值得流干眼泪吧。”邵民劝道。

“他也太狠心了吧,我才刚来几天呢,他就不辞而别,为什么啊?”紫烟泣不成声。

“我就不明白了,这两天,你们那么好,为什么他突然就走了呢?” 何心雨

百思不得其解。

邵民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传说是真的,没想到,他还是走了这一步”。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何心雨瞪大眼睛问。

“前些天,我听任琼玉的好朋友说的,说是任琼玉和唐玮要去加州结婚,

我当时根本不相信,觉得是无稽之谈,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

“任琼玉是谁?”林紫烟抬起头来看着邵民问道。

“唐玮的同班同学,她是这里出身的 ABC 。家境很富有,如果唐玮真的是移情别恋,那么,几天以后,他们就要在任琼玉在加州的豪宅里举行婚礼,而后,再在加州找个大学完成学业”。

紫烟听罢,如雷轰顶,连哭也忘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邵民,心里却想,原来事情要比她想象的更糟,她以为唐玮的离去,只是因为他不想这么早结婚,那没有关系,可以等几年再说,反正大家还年轻,不必用分手来解决问题呀,可现在,她明白了,不是那么回事,根本是唐玮移情别恋了,她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紫烟只感到浑身发冷,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何心雨疑惑的问邵民:“唐玮和他那个女同学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邵民说:“他是刻意瞒着我们的,知道我们俩和紫烟是好朋友,为这个传言,我也问过他,可他不承认,他在最后一刻也没有跟我摊牌”。

何心雨又问:“既然他们已经热恋到可以结婚的程度,那个女孩怎么不找他呢?我没有接到什么女人找他的电话阿”

“可能是他们商量好的,紫烟来了,他必需有时间,安排好她在这里的一切,不然太说不过去了。任琼玉放了唐玮三天假,却可以拥有他一辈子,何乐而不为呢?这叫欲擒故纵,那个女孩子极聪敏的,是不是?”

紫烟有气无力地问:“既然她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还要夺人所爱?”

邵民说:“紫烟,你只是唐玮的未婚妻,而不是妻子,所以,对那个女孩来讲,她只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况且,爱情,永远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唐玮和任琼玉之间,应该是选择的成分多于爱情的成分”

心雨问:“此话怎么讲?”

邵民回答道:“据我猜测,唐玮并不那么爱任琼玉的,他爱应该的是紫烟,可能是任琼玉十分爱他,唐玮选择任琼玉是因为她能给与他身份、地位和金钱,而这一切,紫烟是给不了的”。

何心雨连声道:“卑鄙,卑鄙!”

邵民叹了一口气说:“卑鄙?不,唐玮只是出于无奈,一个对自己,对前途没有信心的男人,他心里的苦楚,你们是不会懂的。”

“你还替他说话? 都是你,引狼入室。”何心雨忽然生气了,对邵民叫道。

“怎么是我引狼入室?”邵民不解的问。

“你交的这是什么朋友啊,有眼无珠,要不是你在高中时和他成为好朋友,把他带来家里玩,紫烟怎么会认识他,两人怎么会相爱?一直到今天,紫烟又怎么会吃这份伤心之苦?”

“喂,何心雨,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是唐玮的选择,关我什么事啊?”邵民委屈地说。

林紫烟对于他们两的吵架充耳不闻,只是软软的倚在叠好的被子上,不再哭,也不再理睬邵民和心雨,邵民示意何心雨出去,何心雨跟着他走出房间,到了客厅,邵民轻声地说:“我们现在对紫烟说什么都没有用,你留心她的举动,紫烟是一心想和唐玮结婚的,唐玮的走,对她打击太大了,别让她想不开,做了傻事,我去房间里,有事叫我。”

何心雨拉住他说:“你去房间做什么?你在这里看着,我要去餐馆上班的。”

邵民:“你今天不去不行吗?”

何心雨说:“我也很不放心紫烟,可是,我不能突如其来请假的,不然餐馆会缺人手啊”

邵民思想了一想说:“那好,你去吧。我来看着她。”

何心雨去厨房倒了一杯水送到紫烟的房间里,又轻轻地走出来,自己去梳洗了一下,出门上班去了。

 

紫烟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一片空白的墙壁,渐渐的感觉那片空白愈来愈大,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跌进去,怎么也走不出来了。她的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片茫然,更没有了主意。四年的恋情,其中两年的远隔重洋的相思,就这样化为乌有了? 绿卡,金钱,地位,比爱情更重要吗?那个女人,比我林紫烟更可爱吗?不是说,藕断丝连吗?唐玮居然如此决绝,一点什么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只说去了加州,加州如此之大,如何去找他呢?当初,孟姜女万里寻夫,她至少还知道她的丈夫在边疆造长城啊,话又说回来,唐玮如此恩断义绝,去找他做什么呢?自取其辱吗?

不就是分手吗?为什么不明说呢?说清楚了,我林紫烟也好有个定夺,不至于这样狼狈,满怀喜悦地投奔到恋人的身边,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像一个可怜的弃妇,紫烟想到这里,有些愤怒起来,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暗暗地发誓,不就是绿卡吗,不就是钱吗?我就不相信我林紫烟得不到这一切,我也会有的,你唐玮要靠女人来谋取这一切,而我林紫烟要靠自己,哼,等着瞧,看谁比谁活得更好,更幸福,到时候,后悔的一定是你唐玮。

林紫烟躺在床上东想西想,晕晕乎乎的睡了一整天,忽听耳边有人在喊:“紫烟,夜深了,你一天没吃饭呢,想吃些什么?。”

林紫烟微微的睁开眼睛,看见何心雨站在床前,微笑地看着她。

林紫烟欠起身,无力地说:“心雨姐,我什么都不想吃。”

“不行。你一定要吃,我去煮碗面来,好不好?”

林紫烟说:“心雨姐,我真的不想吃,我没胃口,也没有心情,你别管我了,你去休息,我不会有事的。”

何心雨认真地看着她,认真地说:“紫烟,你不能做傻事,千万不能,你跟我发誓。”

“做傻事?我绝对不会的,我发誓。”紫烟斩钉截铁地说,何心雨松了一口气,放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怜惜地说:“好了,好好的睡觉,天塌不下来,明天的太阳照样会升起,也许,比昨天的阳光还温暖呢,我去睡了。”

林紫烟苦笑了一下,点了头。何心雨出门,顺手帮紫烟关了灯。

何心雨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在看书的邵民抬起头,见何心雨进门来。便问:“她怎么样了?”

“还好啦,紫烟比我们想象的要冷静和坚强,她说她没事的。唐玮跟我们交朋友,有六七年了吧,我怎么早没有看出来,他竟然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呢?”何心雨叹息地说。

“唐玮是个很自恋的人,他不会为了前途,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到时候,成功与否,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找一条捷径,先享受生活再说。”

何心雨斜了邵民一眼说:“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跟他那么要好,一定有很多共同点,若不是我们在国内已经结婚,你大概也会和他一样吧,找个有钱的女人结婚了事,说不定啊,你现在正在懊恼呢,懊恼因为和我结婚而失去了很多好机会。”

邵民委屈地说:“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何心雨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没想过?我不相信呢,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说完,她便钻进被子,自顾自地生气闷气来,不再说话了,邵民也跟着躺下,见何心雨背脊朝着他,伸手想把她扳过来,让她面朝自己,但试了几次,何心雨就是不肯转过身来,邵民只好放弃,自觉无趣,也自顾自地睡去。

翌日,早晨,何心雨起床,推醒邵民说:“别睡了,今天怎么办?我还是要去上班呢。”

邵民说:“你去吧,我看着紫烟,我今天整天只有两堂课,不去也没有关系。”

何心雨揶揄地说:“不愧是好朋友啊,唐玮去享受美丽人生,你在这里收拾他的残局,还起劲的连课都不去了?”

“我不是为了唐玮,我是为了紫烟,好歹我们也是一个大楼里长大的,她在这里无亲无戚的,只有你和我,怎么说,也得关心她,对不对?”邵民说的十分诚恳,何心雨听他这么说,倒也略有同感,是啊,很小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就在同一幢大楼里住着,上的是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邵民比他们长两岁,所以高她们两个年级,心雨和紫烟同年,并在同一个班级,天天朝夕相处,论起其中的感情来,该是比朋友的情谊还要更深一层的。何心雨叹了一口气,说:“哎,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和唐玮这么要好,他的感情变化,你竟然一点也没有看出来?还在同一所学校上课呢。”

“我是看见任琼玉总来找他,我也问过他,但他说,他和任琼玉只能是朋友,不会有其他任何关系的,他始终没承认过,再说,他如果刻意隐瞒,我又怎能觉察出来?”邵民一脸懊恼。

何心雨看了看桌上的钟,忙说:“好了,你也不要喊冤了,我快来不及了,我走了。”何心雨匆忙去厕所间梳头,洗脸,刷牙,吃早餐,六七分钟后,便要出门,想了想又不放心,还是敲响了紫烟的房门,见没有什么反应,何心雨有些急了,便大喊道:“紫烟,紫烟啊,你醒了吗?”

房间里,传来紫烟有气无力的声音:“心雨,我醒了,可我还想睡呢。”

“好吧,你睡吧,可别忘了吃东西,我上班去了,晚上早点回来陪你哦。”何心雨说完,放心的走了。

林紫烟躺在床上,她轻合双眼,似乎又想睡去,然而,从昨夜到今晨,她根本就没有睡着过,现在,阳光高照的清晨,她更睡不着了,她一直在想,想和唐玮在一起的日子,从认识到成为朋友,成为恋人,一点一滴的往事,开心的,不开心的,欢乐的,悲伤的,犹如清晰的胶片在脑海里一一的闪过。

和唐玮认识,应该是在她读初二那年。当时,邵民已经考上重点高中。唐玮是邵民的同班同学,俩人成了好朋友以后,就经常来邵民家做功课,聊天,下棋,那时,何心雨的家与邵民的家在同一楼,门对门,而紫烟却是住在邵民家的楼上,紫烟是天天和心雨在一起的,俩人形影不离。周末休假,俩人有时候也会去邵民家玩,经常碰到唐玮,一回生,二回熟,四个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在男生当中,唐玮也称的上是品学兼优,品貌出众的男孩子,他有健康的肤色,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想说话而尚未开口时,那双眼睛里总含着几分笑意和些许淡淡的羞却。他们的友情一直持续到心雨和紫烟读高三那年,因为第二年要考大学了,有太多的功课要做,有太多的书要看,四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就少了许多,但在周末总还是有些联络。

当心雨和紫烟参加高考的那一年,唐玮已经是上海第一医学院的二年级学生了,邵民也是复旦的二年级学生了。而后,心雨和紫烟也分别考上了上海纺织工业大学的服装设计系和上海第一医学院的医学系。当紫烟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心雨就在边上惊叫道:“呀,你和唐玮上的是同一所学校呢,这里有什么玄机吗?”

望着心雨意味深长的目光和询问,紫烟的脸红了,但是,她仍然强辩道:“这只是巧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想当医生的,如果在上海读书,这所学校是最好的学校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然而,她在心里不得不承认,她考第一医学院,的确是受了唐玮的怂恿的,唐玮不止一次地对她说,如果紫烟下决心要当医生,又不想去外地上大学的话,那么,上海第一医学院是最好的选择,撇开那是重点大学不谈,至少还有他这个老朋友在身边,可以互相照顾,六年的大学生活,可以过得精彩些。林紫烟从唐玮的闪闪烁烁的目光中和脸红心虚的神态中,隐约地觉察到他的话里有些许的潜台词,但唐玮没有明说,她也不好意思问,于是,决定先听了唐玮的话再说,经过高考前的日夜奋战,她终于考进了第一医学院。

果然,从紫烟进学校的第一天起,唐玮就特别地关心她,帮忙她做了很多事情。带她去图书馆,饭厅,游览校园等。

四年时间一逛就过去了,这四年的时间,已经让唐玮和紫烟成了浓情密意的情侣了,唐玮在学校的最后一年,已经开始考托福,申请美国的学校,在毕业后的三个月里,他已经搞定一切出国手续,赴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继续读医学,临行前,他带着礼物去紫烟家求婚,紫烟的爸爸妈妈见唐玮一表人才,又出国在即,也没什么意见,便同意了唐玮的求婚,唐玮和紫烟也说好,等紫烟两年后毕业,也赴美国留学,并且,一到纽约就立刻结婚。

现在,紫烟身在纽约,唐玮也是要结婚了,但是,新娘却另有其人,林紫烟想到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那么辛苦地相恋,相思,说话间,就随风而逝了,什么情意绵绵,什么海誓山盟,一切都化为乌有了,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这样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呢?紫烟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心痛,不由得又抽泣起来。

黄昏时分,邵民在厨房里做饭做菜,又不时地注意着紫烟的房间门,但是,门紧闭着,没有一丝要开启的迹象。

何心雨下班回家,见邵民坐在客厅里看书,便轻声问道:“紫烟有动静吗?”

“有,好像没事。” 邵民回答

“她出来吃饭了吗?”

“一整天没出来。”

“哎呀,你怎么不叫她呢?都两天一夜了,不想死也饿死了。” 何心雨急的直跺脚。

“她一定不希望我打扰她的,再说了,让她好好想想嘛。”

“就是你们这些男人,不懂得怜香惜玉,早知道今天以分手告终,当初何必要穷追不舍?玩弄人家的感情嘛。”心雨生气地说。

邵民无奈地说:“你也不要太责怪唐玮了,当初,他对紫烟的一番深情,是真心实意的,只不过现在变了而已。”

何心雨又想说什么,邵民止住了她,说:“好了,你不用跟我争,我已经做好晚饭了,叫紫烟出来吃饭吧。”

何心雨生气地瞪了邵民一眼,走到紫烟的门前,举手敲门,并喊到:“紫烟!紫烟!你还在睡吗?不要睡了,出来吃晚饭吧。”

房间里没有反应。

心雨急了,开始用力敲们,边敲边说:“邵民你说没事的,可现在,她怎么没反应呢?真是的,你一整天都在干些什么呀?连个女孩子都看不住。”

“我刚才明明听见她在哭啊,进去看看,心雨,你走开,我来撞门。“邵民急了。

邵民退了几步,用足力气往门上撞去,门没有被撞开,邵民又往后退去,准备再试一次,正当他又往前冲时,紫烟的房门打开了,邵民赶紧”刹车”,但人已经冲到紫烟面前,紫烟吓了一跳,问:“你干吗啊?邵民哥。”

心雨和邵民见紫烟好好的站在那里,不禁都松了一口气。心雨说:“天哪,叫你吃饭啊,你没有反应,我们以为你 …… ”

紫烟沉静地说:“我在洗澡,没听见你们的叫声呀?”

心雨赶紧说:“是啊,隔着两道门啊,是听不见的,没事就好,我们吃饭吧”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邵民深深地看着林紫烟,严肃地说:“紫烟,已经两天一夜了,你该哭的都哭了,该想的也想了,从现在起,就是再想不通,你也不要再想了,你应该重整旗鼓,走出阴影,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你好好想想,你今后如何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奋斗和生存下去,一切只有靠你自己。如果,你一味地哭,一味地消极,那么,最终的结果是,你自己毁灭自己,没有人会同情你的。”

林紫烟垂着眼帘,木然地坐着,脸色苍白,一语不发。

何心雨在餐桌下踢了邵民一脚,示意他说话不要那么不客气,

邵民并不理会心雨,他继续说:“饭,你一定要吃,民以食为天,你没有理由放弃生命。唐玮是对不起你,但是,你没有理由对不起生你养你的父母,没有理由对不起你自己,你那么年轻,生命刚刚开始,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看你林紫烟,能够过五关斩六将,只身一人飘洋过海,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你决不会,也不甘心被一个区区的唐玮击跨的,是不是?”

林紫烟看着邵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一抹期待的光。她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终于慢慢地捧起了饭碗,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饭,何心雨高兴极了,忙不迭地朝紫烟碗里夹菜,紫烟大口地吃着饭,眼泪却一滴一滴地落在碗里。

邵民继续说:“紫烟,唐玮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一个逃兵,一个懦弱而自私的逃兵,你慢慢地就能体会到,留学生的生活是很艰苦的,要读书,又要打工,读书本来就辛苦,打工更累人,常常把自己累得要死,还要担心毕业后,自己的事业、前途,还有,作为一个男人,他要负担起很多的责任,完成学业,成家立业,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一个舒适、安稳的家,这需要何等的韧劲和毅力,而对于唐玮来说,当他明白了这一切之后,他知道,道路太遥远了,任务太艰巨了。 他不愿意受这份苦,以及这份心理压力,他也挑不起这副担子,所以,他选择逃避,逃避你,逃避他将要面对的奋斗历程,他选择了一条捷径,一劳永逸,他之所以能够放弃你,说明他并有爱你至铭心刻骨,这样缥缈的爱情,忘了也罢。”

听完邵民的话,紫烟已经热泪盈眶,她轻轻的说:“邵民哥,你也许是对的,谢谢你,你的话,我会好好想一想的。”说完,她站起身,又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何心雨摇摇头,对邵民说:“你呀,说话那么轻飘飘,作为女孩子,初恋是那么容易忘记吗?尤其是,像紫烟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孩子,怎么会甘心就这样被唐玮招呼不打一声就抛弃了呢?现在她的平静,只是表象,女人的心呢,是深深的海洋,纵然是暗涛汹涌,你不置身其中,你是绝对察觉不到的。”

“你好像感触很深啊,从哪学来的这套理论?”邵民笑着问。

何心雨斜了邵民一眼,不再说话,就自顾自地收起碗筷来。她很担心林紫烟,无心和邵明打嘴仗。

唉,情为何物? 情为何物呢?有些人探索了一辈子,也没有明白,不是吗?何心雨默默地在心里问自己。

 

第二天,紫烟醒来,起床后,梳洗完毕,走出房间,她又走到阳台上,仰头迎着灿烂的阳光,眯起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一样的阳光,不一样的心情。紫烟感觉自己这几天仿佛是一脚踏入了天堂,游历不久,又不小心掉入了地狱,摔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现在,她自己舔好了伤口,又坚强地从地狱里爬了出来。是的,身体是爬了出来,又进了天堂,但是,心呢,她的心什么时候能进天堂呢?如果,真的将纽约比作天堂,对紫烟来说,没有了唐玮的天堂,还会有快乐吗?还会有幸福吗?还会有新的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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